The Journey Writer

"A part of us does not return from the journey, and it is this part that obliges us to write." - Pour une littérature voyageuse

是时候说再见了!

某一个周末,我拜访德国家人,他们的儿女孙女也在。我们一起吃午饭、玩家家酒、唱歌、填色、聊个天南地北、到游乐场玩。这三个小孙女在荡秋千,我协助她们,让她们随着秋千飞得更高。就在兴奋之极,她们的父母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看到她们玩得开心,父母也笑了。 “亲爱的,是时候和爷爷奶奶道别了。”她们的妈妈温柔地说。“真的吗?现在正是最美好的时刻呢!”大女儿回答。“怎么那么巧,每次要离开的时候你都说正是最美好的时刻。”妈妈微笑摇头。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当我开始熟悉一个地方,知道哪个角落的咖啡店特别好呆,知道去哪里散步散心,知道哪一条路通往朋友的家,知道哪里有地道的中国餐,办了图书馆借书卡等等;就在这个时刻,最美好的时刻,也就是时候说再见了。 好不容易和海德堡说了再见,正开始享受在海村特别写意的生活,那就是离开的日子也悄悄地靠近了。 爷爷奶奶的家再好玩再舒适终究是爷爷奶奶的家,小孙女们有属于自己的家要回。

选择

选项1:敷衍选项2:掩饰选项3:诚实选项4:当做没这回事 (反正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督促) 我选择选项3:诚实。对读者诚实:这周实在抽不出时间写部落格。对自己诚实:说好了每周都会写一篇,不能履行承诺实在不应该。这周再不应该却不能让时光倒流,不过下周可以重新出发。

借用一首诗来描写听一场演出的感觉

最近在听的一首歌- What was said,收录在Tord Gustavsen的专辑。非常喜欢Gustavsen的编曲和这首诗。 最近听了一场演出,觉得这首诗描述的就是我看的这场演出的心情。 这一篇就记录我的音乐艳遇。 What was saidJalai Al-Din Rumi (1207-73) English version by Coleman Barks      What was said to the rose that made it open was said to me, here in my chest What was told the cypress that made it strong and straight, What was whispered the jasmine so …

叙述一个经历

夜晚。在Stuttgart和朋友看完戏剧之后,乘火车回海村。 (一)前往海村的火车迟到了十五分钟。导致我错过了从火车站回家的末班公车。看到火车站前面停着的电车也可以乘几站,就赶快上车了。电车开了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反方向。于是,在下一站赶快下车。 下车之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建筑工地。夜很黑,风很大。有个路人阿姨这个时候出现,问我要去哪里。她说,这个时候没有电车了,一个人在这里游荡危险,提议我叫计程车。我打了电话叫计程车之后,路人阿姨也离开了。怎么这么倒霉? 一个人在黑暗中战战兢兢等计程车来的时候,心里想,这一趟至少得花个20欧元。终于回到家了。觉得很无辜,火车迟到又不是我的错,承担错误的却是我。太不公平了! (二)前往海村的火车迟到了十五分钟。迟到好过没到,虽然还是错过了回家的末班公车。看到火车站前面停着的电车也可以乘几站,就赶快上车了。电车开了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反方向。于是,在下一站赶快下车。幸好及时发现是反方向。 下车之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建筑工地。夜很黑,风很大。有个路人阿姨这个时候出现,问我要去哪里。她说,这个时候没有电车了,一个人在这里游荡危险,提议我叫计程车。我打了电话叫计程车之后,路人阿姨也离开了。 在孤独无助的时候,还有路人阿姨温馨提示。风再大却没下雨。再危险,都没事儿发生。手机有电有信号可以叫计程车。钱包里还有20欧元。 终于回到家了,真好!

幸福是

常常有人对我说“你真棒,一个人也能开心起来!” 我活了那么久,的确没有经历过大灾难。家人健康,自己可以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我的幸福指数的确蛮高的。可是这也不代表“不开心”没有到访过。 当我不开心时,就会第一时间和不开心起因保持距离。接着,先让自己开心起来。最后,才去正视解决那些不开心的事。 我让自己开心起来的方法就是做让自己感觉到幸福的事。怎么知道什么事情让我感觉幸福呢?平时我只要遇上幸福的事,就赶快写下来。写着写着,长长的幸福清单就出炉了。不开心的时候,就从幸福清单里选一两件事情来做好让自己开心起来。 幸福是: 去森林/河边散步,观察大自然,看鸟儿滑翔。 泡热水澡。 给朋友写信。 泡一杯浓香的咖啡。 用好的音响听音乐,单单地听音乐。 做饭烧菜烤蛋糕,尝试新的食谱。 读书。 写字。 弹琴。 去教会祈祷点蜡烛。 和家人朋友聊天。 睡觉。 逛博物馆,收集灵感。 逛图书馆,遇到理解我的文字。 给静物/花草拍照。 听音乐会。 没有目的地逛街,或许会碰到送给朋友合适的生日礼物。 清理房子。 吃雪糕。 折纸,做手工。 画画。

不就是老朋友来访嘛

非常累,躺了一个小时脑袋却还非常清醒。随手拿起床边的书本读。读着读着,开始有点儿睡意了。试着入睡。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还没睡着。想起睡前启动的洗碗机可能已经洗好了,就去厨房收拾洗碗机里的碗碟。应该可以睡了。试着入睡。 半小时之后,理解了,不就是老朋友——失眠来访嘛。它带着讽刺的语气问到:“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我回答到:“你就不用计较我有没有想你。你既然来了,我就奉陪到底。” 细细品尝房间里图钉墙上的明信片和文字。再把最近收到的明信片,最近采集的字句整理一遍,给图钉墙来个大装修。朋友说:“图钉墙是我的心灵粮食。” 我的房间里还有个涂鸦板。构思下个设计,要画要写什么?回想在哪里读到让我感动的文字。从杂志找出某个让我青睐的设计。拿起笔,在白纸上起草稿。 睏得不行了。将播音机调到最小声量,就是刚刚好还可以听到一点点的声量。大概听了三首歌,老朋友安静地离开了。 这个朋友最好还是不要常来。它来过之后,隔天就打不起精神。偶尔它还连续来玩几天,搞得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事倍功半。但它的来访却塑造了我的兴趣,我文学音乐艺术的灵感大部分都是因此而被激活的。

蛋挞

我喜欢蛋挞。 明天有朋友来家里吃饭,后天会去海德堡看朋友,今晚就烤十二个蛋挞好招待朋友们。 翻开食谱,找到“蛋挞”那页,大大地打开,放在厨房显眼的地方。找遍整个屋子,看哪些材料已经有了,哪些需要采购。晚上练完琴之后去超市,回到家迫不及待开始做蛋挞。 一步一步乖乖地跟着食谱走。最后,设定的闹钟响了,赶快关掉烤箱把蛋挞拿出来。 拿出来之后,我看了一看我烤的蛋挞们,再掏出手机看朋友寄给我的她的理想蛋挞照片。看来看去,几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大笑一场。打从心里敬佩自己:“能把蛋挞烧成这个样子也需要天分吧?” 因为蛋挞实在端不上台,只好独享。接下来的一周,每天下午茶吃两个蛋挞的话,可以吃六天了! 下一个挑战烤Muffin。

逻辑

记录一段对白。 “值得吗?” “当然!那是你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或者你能确定十年后你不会后悔你不尝试?” “真的不晓得会不会后悔。其实能够走到今天我已经不奢望什么了。” “不要太早放弃,再试一遍,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失败呗。你又不是没有失败过,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所以失败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逻辑是后悔比失败更糟糕?逻辑是尝过了失败的滋味,接着就无畏了?

雪花的分量

如果下雪,我喜欢对着窗口看雪花飞舞的姿态。 雪花安静一点一点地飘呀飘的给冬天上了装饰。渐渐地,整座花园换上白衣裳,光秃秃的树也被点缀得晶莹闪亮。 如果下雪,我喜欢出去散步。 雪花不经意地停留在我的深色羽绒服和手套上。这让我有机会观看千万个小不点却各自拥有专属的精致形状的雪花。 安静微小的雪花,日日夜夜地飘,描绘了壮丽的冬季景观。

“Frederick, why don’t you work?”

刚开始学德语时,在一场二手书集市领养了Leo Lionni的绘本集。绘本集里许多故事当中,’Frederick’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 当Frederick的朋友忙着为冬天储量的时候,Frederick却安静不动。朋友们问:“你在干嘛?怎么不做工?”他回答:“我在工作呀!我在收集阳光,缤纷的色彩,文字。”  冬天到了,老鼠们躲在石洞里过冬。久而久之,食物快吃光了,冬天越来越冷,长期在灰暗中过生活的老鼠们也不知道彼此之间该聊些什么了。就在这个时候Frederick叙说夏天的阳光,缤纷色彩的世界,还作了一首诗。他用文字温暖了他的朋友们。 演出或者伴奏其实只是最后成品,最关键的还是练琴。练琴占据几乎所有时间,相当于我的日常工作。从事这个特殊的工作常见问题是:“你没有演出/伴奏的时候都在干嘛?” 以前读中文系的时候,常见问题是:“你的功课是读小说?”其实也正确,可是读小说也可以是正经事。 莱芝女士分享她动手术的经历。在麻醉药失效醒来时,她的儿子带了CD播放器和J.S. Bach 的音乐。听着听着,暂时忘了疼痛,音乐的美远远超越了生死挣扎的悲惨现实。 Frederick和朋友们遇上严冬,除了食物之外,也靠着文学提供的养分而撑过来的。我生命中的严冬虽然不至于是电影《钢琴家》所经历的严厉,也不及莱芝女士徘徊生死边缘般的沉重; 可有多少次,当我沮丧失望被伤害被不公平对待的时候,对自己说:“没关系,扩大胸怀,我还有音乐和文学。” 别人不理解没关系,坚持是因为明白价值所在。在世界需要艺术的时候,慷慨给予。 附录:Frederick by Leo Lionni (Story Telling Video)